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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13、力维谷之旅

Chapter 13、力维谷之旅

爱丽丝的视角

虽然,坐船什么的,的确很兴奋啦……但是,连着几个小时盯着望不到头的河面,真的好没有意思啊…我已经觉得枯燥的要死了…

邮轮在一望无际的河流之上行驶着,我背靠着栏杆,感受着从河面上吹来的风。夕阳的橙色照在河面上,呈现着一副波光粼粼。但阳光仍烈,栏杆被晒的微烫,此时靠在上面却觉得有些暖和。

也不知为何,自从前几个小时的谈话结束后,艾瑞克就没有再说话,他要么低着头,要么就靠在栏杆上想事情,总之,看上去就是在思考,而且,是那种只要我打断他就会骂我的那种思考。可他看上去好像在烦恼……但是,说真的,我快憋死了!没人跟我说话,可我脑袋空空的,也想不出什么有意思的玩意儿来……呜呜呜——谁来跟我说说话啊……

“爱丽丝。 ”

当我无聊的望着像是被火光照亮的天空的时候,艾瑞克叫了一声我的名字,我这才低下头看向他:“怎么了?”

其实内心也真是满庆幸的,终于肯跟我搭话了!感谢格兰蒂亚女神!

“要是我说,我已经不想听你的证明了,你会怎么样?”

哦,他指的是我几个小时前跟他说的那个啊,我说我要证明给他看,世界上的人不是他说的那样污秽不堪的,这件事。

“为什么啊??”当时他可是露出了笑容哦?我可是清楚的看见了!

“不管发生什么事,都无法再改变我的想法了。”

他说道,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,他想起什么啦?不如说,艾瑞克的过去我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,我只知道当年他来到我家的时候,那副模样就已经让我被吓到了——瘦的只剩下骨头的模样,让我一下子仿佛见了鬼似得,即使是现在,都感觉记忆犹新。好在艾瑞克也不是那么挑食,成功被爸爸喂胖了,不然,我可不要和那样恐怖的孩子一起旅行啊…

突然,船停了下来,汽笛“嘟——嘟——”的响了,然后,我身边的小女孩就从角落站了起来,这时,我有些懵,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。

“大姐姐,汽笛鸣两声长,就代表船要求靠岸了。”

女孩摆正了头上的水手帽,露出了笑容,似乎是对自己知晓这些感到自豪似得。

“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啊?”

我好奇她的知识来源,不过,看见她头上的海军帽,我就已经知道这是为何了。

“我的爸爸,是一名水手!”她说道,还特地将帽子抓在手上,拍了拍灰——即使上面没有灰。

原来是水手帽啊,但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?嗯——

“海军相对水手来说较为专业一些,而水手是专门干体力活的。论地位,自然是海军的地位要高些。”

艾瑞克说道,他像是一眼看穿了我的疑惑,真是不可思议:

“莫非艾瑞克你会读心吗?”我一边看着邮轮靠岸,一边跟艾瑞克说道。

“不会,也没人会,只是你那副蠢样让人很容易猜出来就是了。”他说着。

刚刚的不愉快似乎被抛掉,他又恢复了以往的嘲讽态度…我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。

过没多久,船就成功靠岸了,我站在甲板上,大概是因为登高好望远吧,我试图欣赏这里的风景。这里就是力维谷吗…感觉和普通的城镇没什么区别嘛。有些失望,我才三两步跟上艾瑞克,他似乎已经跟那个小女孩开始交谈了。说起来,那女孩的深蓝色长发还真是好看呢,虽然有些乱蓬蓬的,但是,从背影还是完全看不出那孩子是一个偷渡的人,最多是个不注重梳理头发的小孩子。

艾瑞克下了船后,在码头的一处停了下来,等着迟来的我,才向我介绍着这个女孩:“爱丽丝,她说她叫辛迪,7岁。来自甘布林。”

“甘布林?那个赌博之城啊。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去那吗?”

我这么向艾瑞克问道,他点了点头,顿了顿,又接着补充:“不过,要去甘布林,我们得从这里,步行几个小时。”他说着。

“不,不。在这之前,还有一件事!”

我指着辛迪的衣服,实际上,那也不叫是衣服,仅是一块破布,怕艾瑞克无法理解我的意思,我接着补了一句:“我的衣服都太大了,她穿不了,再说,这孩子还光着脚呢,没办法走那么多路。”

简单来说就是让艾瑞克帮她买一整套衣服!虽然有点心疼金币,但这是不干不行的事,她的脚一定早已被那小镇路上的石子给磨出血了才是。这么小的孩子,皮肤可是很娇嫩的。

“不,不用了!我这样就可以了!”

辛迪连忙摆手拒绝,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么干,但这样绝对不行!

“脚已经受伤了!如果再不包扎一下,然后买双鞋穿的话,再这么走下去会感染的,会生病,流鼻涕的!”我边说,边将她抱起来:“反正我又不拿行李,我抱着她去医馆吧。”将辛迪抱在怀里,她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。

“好吧,好吧。”艾瑞克无奈的叹了口气,他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。

于是,我们一行人带着辛迪,先是去了医馆,再是去了鞋店和卖衣服的地方——我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,这里全都是亮闪闪的裙子!虽然我也姑且算是穿着素米色的短裙,可我这一身朴素的粉色衣服,在这些几乎刺中了我的眼睛的裙子面前,简直就是大巫见小巫…不过,羡慕归羡慕,我是不会买的,我这件衣服打架可方便了,是爸爸替我缝的呢。

我们从服装店里出来后,便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甘布林的路上。

“那个…这些衣服的钱……”她穿着一件水手服,此时她全身都白白净净的,非常漂亮,胸前还有一个深蓝色的蝴蝶结,和她头上的水手帽很配。不过,缺点就是,她显得有些局促,虽然很喜欢这件衣服,但碍于钱的问题又有些不太好意思。

“没事,连同船票的钱,医馆的钱,都不用还了。”

艾瑞克突然这么说道,我被吓了个激灵,他当真?明明船上还那么计较,对一个金币都那么计较的艾瑞克居然……???

“可是……”

辛迪还想说什么,不过艾瑞克没有想回应她,而是无奈的看着我……

“我需要她带我去甘布林,而且,我需要她给我提供情报。这些情报,就值这个价。”

他以手比了比,比了个二?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,他微微扶额:“20金币。”这回反倒是辛迪被他的话给吓到了:“20…20金币…这,这我可……”

“我只需要你提供情报,详情等到了甘布林再说,总之,现在先赶路。”

艾瑞克说道,好吧,既然他这么说。但是,我还是很心疼那20金币……

“艾瑞克,你为什么需要情报?”我稍微低下头朝艾瑞克问道,也算是替辛迪问了吧,她看起来更不想跟艾瑞克说话了。

“我要办一件事,一件大事。”他又强调了一遍,而后就不愿意跟我说话了,好吧。

那时,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
我们很快就出了这个镇子,这里虽说属于力维谷,但还没有真正到力维谷的地界呢。我听艾瑞克说,力维谷是一个大裂谷,等真正到了,才会意识到风景的壮丽程度。实际上,关于力维谷,还有一个传说。是关于巨人的传说。据说,巨人用比匠国制作出来的斧头,在这里,劈开了大地,巨人的愤怒化为火山,痛苦化为河流,而巨大的斧头,永远沉在了湖泊的最深处。

说实在的,为什么那个巨人会生气,会痛苦呢?为什么要劈开大地呢?因为大地让他痛苦吗?那个巨人之后去哪了?可传说没有记载那么多,只是,这是本地人四处传诵的传说罢了。当然,将这个传说告诉我的,是辛迪。这里居然还有火山?真有意思呢!不过,居然能搞那么大——的一个裂谷,斧头怎么可能藏的住嘛!所以说,传说就是传说,或许和书本上的童话故事差不多。虽然这种程度的故事……但我还是觉得挺有意思的。

力维谷真不愧是力维谷,散发着自然的魅力,在还未进入城镇时,我们途经了很多湖泊,瀑布的水声在耳边回响,即使入夜了,湖面仍有很多闪着光,移动的小点。那就是萤火虫吧?抑或是精灵呢?我也不知道。

跟我们一起走的旅人倒是很多,看来,去特兰达看收藏者竞赛的人真的很多嘛。不过,说实在的,之前看着地图的时候,我可是发现力维谷这边有着一条长长的支流经过呢。但艾瑞克说要去甘布林办事?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耽误行程的事情呀……

“是不是到了甘布林才有船啊?”我耐不住无聊,朝艾瑞克搭话。

他摇了摇头:“到了甘布林,还必须再走一段路程,才到一个可以上船的码头。”

诶…那么麻烦啊?

“明明力维谷这边不是有一条沃格河的支流嘛,顺着那个河流乘船的话,用不了几日就能到特兰达了吧?”

我可是好好看过地图的呢,这些我都记得!

“这种大裂谷因为地形原因很多地方都不能通航,没你想的那么简单,你这笨蛋。”他说道,还是毫不留情的甩了我句笨蛋。

走在我身边的辛迪朝我问道:

“他经常这么说你吗?”我猛的点头:“何止经常,三句中,绝对有一句会骂我笨蛋!”结果走在前面的艾瑞克倒是耳朵尖,他立马转过头瞥了我一眼:“这说明我比较注重叙述事实。”

“这才不是事实!”我生气的嘟起嘴朝他喊道。

接着又走了很久,才终于到了甘布林。

外围是贫民区,这里的建筑都很老旧,小巷纵横分布,街上到处都是乞讨的人,即使已经入夜了,他们也没有离开的势头。而且,这里的街道昏暗无比…我们必须由辛迪带路,才能顺利到达目的地。虽然,第一个目的是为了找到辛迪的妈妈。她水蓝色的眼睛似乎在夜中发光似得,她领着我们穿过一个个小巷,最终,停在了一个卖钟的小店前。这是几乎黑到没法看清路的小巷里,碰到的店子。

“妈妈!”

她敲了敲门,打开门的是一个披头散发的苍老女人,跟辛迪完全不像,我真怀疑这人是否是辛迪的母亲,这人的头发都几乎花白了,店里头的昏黄灯光照出来,我才看见几丝棕色的头发。那个老女人看见辛迪,激动的抱了上去,然后,两人便相拥而泣。啊,我不由得感叹,真是不容易啊,但艾瑞克好像松了口气,也不知是为何。

“怎么了?”我凑到他耳边,跟他说道。

“没什么,只是感觉可以问道情报了而已。”艾瑞克淡淡地说着。

“不过,太好了呀,辛迪不是被妈妈卖出去的。”我小声地说着,感动地看着这母女重逢的画面。

看这位老母亲对辛迪的态度,看来我之前认为老母亲将辛迪卖出去的说法是绝对成立不了的。想想也是呀,这世上哪有人会卖掉自己的孩子,真是荒谬至极。在她们简单叙旧完后,辛迪便将我们邀进了屋子:“妈妈,今天他们能住下来吗?他们帮助了辛迪的说。”

“当然,当然。鄙宅虽小,但两个人还是接的下的,今天我俩睡客厅,让客人睡卧室。”

老母亲好客的将我们接了进来,让我们坐在椅子上,然后,她便进了厨房,似乎在翻找什么,而辛迪则跟我们坐在一起,笑着看向我们。仔细看看,这有些昏暗的室内,虽然是砖瓦房,但墙角也有一些裂痕了。不愧是钟表匠嘛,靠着墙的地方有些柜子,上面放着的都是钟表,而安静的时候,这些钟表发出的滴答滴答声,也格外催眠。

“喂…艾瑞克……”

我想找艾瑞克搭话,因为我从未见过这么破旧的房子,就算是农村,也比这里要好很多。可艾瑞克完全就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,他看了我一眼,而我也就干脆不想跟他说了…反正又是想嘲讽我对吧。我总感觉应该去找个旅店什么的住住,这里实在是…为什么贵族出身的艾瑞克会习以为常呢?难不成……我观察所得到的答案是不正确的吗……?嗯——嗯——为什么啊?我从未失误过!虽然一共得到的结论也就那么两三个……

老母亲从厨房里拿出了些黑黑的面包,放到桌上:“对不起…只有这些能招待了。”

黑面包?我可从来没见过这种面包!黑黑的,一看就不好吃…我知道这里的人很穷啦,但是…辛迪倒是眼睛直直的盯着黑面包,像是用目光就能将盘子里的几片黑面包吞食殆尽一样。刚想伸手,就被老母亲狠狠打了一巴掌:“要礼貌!”

环境的拮据让我几乎无法发出任何声音,只能尴尬的坐在原位。

“我有苹果。”

艾瑞克从袋子里拿出几个苹果,放在了桌上,老母亲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,连苹果在这里都是昂贵物吗?

“就当房费了。请问卧室在哪里?”

艾瑞克起身,没有想要再在这里待着的意思了,老母亲立马站起:“我带您去吧!”连词汇都用的是敬语,我的心里真觉得有些不是滋味,但艾瑞克却完全没有在意这点的意思:“不用了,指个方向就可以了。”

“额…就在您的左手边。”

老母亲只能回到座位,坐在原位露出了歉意,而艾瑞克则走进了房间。他到底是怎么想的?我无法理解!我离席之前,还是勉强的朝着老母亲和辛迪微笑:

“你,你们好好吃…”

然后我便逃离了那种目光,仓皇的逃进了母女俩的卧室,然后将门关上,我看向房间里的艾瑞克,真是有些不可置信:“你就不能尊重一下别人吗?你总是这样!”

高傲的让人讨厌,他就是这些个性很惹人烦!

“那个人连自己都不尊重,我为什么要尊重她?”

他瞪了我一眼,虽然说的的确没错,我看见了,老母亲看艾瑞克和我的眼神是一样的,并不是看客人的目光……客人和主人不应该是这种关系的……我没有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任何招待客人的意思。反而像是…接待一个主人,就像她们是奴隶一样的感觉,被她盯着,我只会觉得很难受。可这也不能成为你不尊重对方的理由啊……?我无法理解艾瑞克。

“可是……”

我还想反驳,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我住了嘴。

“你想说她们可怜吗?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?”

“……”

争吵让空气变的火热。

“那你不如去别的旅店住,何必在这里…”

我坐在床上,有些不服气地对他说道。过没多久,我就直接躺在了床上,这床不算软,单纯只是木板上铺上了床单而已。这里昏暗,又不通气,自然是很热的,我反正已经要被扑面而来的热气弄晕了,连架都没力气吵了。虽然不想给母女俩添麻烦,可我要是想睡的时候,是肯定会睡的,就像现在这样……

艾瑞克的视角

爱丽丝躺下过没几秒,就传来了鼾声。但我可不能睡,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,那些乞讨的也不见得是好人,他们会为了食物互相争抢,为了钱财互相殴打…在我小时候,我还记得这么一件事。当时,是被人贩子关在牢里,而大家身上都单薄的没件衣服,特别是乔,他看起来冷极了。我将我的棉衣借给他,结果反而引起了其他人的争抢,最后,棉衣被他们扯坏,棉花都爆出来了,已经没办法再穿了。

于是,他们开始了互相责怪,最开始引发争抢的人也没有站出来。

真是一场闹剧。

同样的,这里的家伙,在还未确定这家是否是良民时,我是没办法在这种环境下睡着的,因为袋子或许会被偷走。有辛迪和那个老母亲在外面,所以,袋子和我不能明着对话,但至少,可以进行心理上的互相感应,也就是,心理对话。

“你真的要干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?这不算在计划之内吧。真不像你的风格。”

这不是多此一举,袋子,这是必然的,我一定得做。

“你就不想想你能做到什么程度,为此丢了命怎么办?”

我能做到什么程度暂且不提,我会尽我所能。但我不会因此丢了命。

“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,你要是害爱丽丝也丢了命,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?!”袋子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,就像之前,他让我阻止爱丽丝魔力溢出也是,只要事情一和爱丽丝有关,袋子的情绪就会不太稳定。

不过,或许吧。负责任什么的,我说不准。但我必须做这件事。

“……你把她拉下水了一次,就一定会拉下第二次的。”

我不认为会这样,袋子,你是明智的,你应该清楚我会怎么做。

“你如果敢保证在王都的行动,不将她连累,我就帮你。”

我保证。但这次你不用帮我,我也正好试试,我的魔力到底能支撑多久。爱丽丝那边不会有事的。

“你要在这里使用那个?你最好别这么做。”

不,这是底牌,我不会那么早用的,毕竟,如果用了我也不确定我能否保全自己,我的终点还不是这里呢。总之,你不必操心,你只要担心你会不会被某个小贼盯上就好了,这里并不太平。

“我担心什么,我要睡了,你爱盯你就盯吧,神经质小鬼。”

跟它谈话真累,真是个麻烦的家伙,问东问西的——

“我听得见!”

好好,我不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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